孙正行导演身后的投影屏上,放出了戚北试镜的片段。
戚北根本没有穿军校制服,可即使他面目狰狞,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观众们仍能从他紧握的拳头、昂扬的头颅、笔挺的脊背中看出,这是一位受过正规教育的军官。他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一丝腥红从眼底泛起,手指颤抖着,缓缓摸上了腰际,似乎要拔出什么东西来。
突然之间,戚北的整个身体一震,他猛然拧过头去,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却又无比悲哀的东西,他跪了下来,死死盯着前方的地面,盯着那个明明虚无,却让观众都觉得悲哀的身影,他咬紧牙根低声宣誓:
“……活下来,我会活下来,活着就是人类的胜利。”
不知什么时候起,台下的一片嘈杂声悄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粉丝代表们感动的啜泣声:“我北无敌!”
孙正行停下了视频播放,捏着话筒神色不善:“可能和演了几十年戏的老戏骨们比起来,戚北的表演还存在着台词功力稍欠,细节有些糙等种种小毛病,但是作为这个年纪的新人来说,我不敢说他是最好的,但绝对是最适合我们这个片子,这个角色的艺人!
他的情绪爆发力,他入戏后感情感染力,是我见过演员中的顶尖之一。”
孙正行转过身,一按遥控器,身后的投影上顿时出现了网上流传的视频截图,戚北进出孙导房间的时间被红笔圈了出来。
他嗤之以鼻地喷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则见淫。
我和戚北这位年轻人交流剧本,同时也谈了些私事,两个大老爷们在酒店房间里待了半小时,居然就被某些眼睛里只有脏东西的人说成潜规则。我孙正行虽然有点年纪,也整天被你们老孙老孙的喊,可我今年才四十六,还是一枝花!半个小时能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们也太小看了我的‘功夫’和耐力!”
台下有一位大鹅平台的记者实在憋不住,高声问道:“孙导,那您和戚北到底谈了什么私事?还需要避开旁人,单独约见?”
孙正行没有回答,脸上绿色多了几分,气哼哼地把话筒给了戚北。
还没等戚北接着说,台下突然有人大声喊道:“那天试镜我就在现场,当时因为遗漏了一些东西,我在18:22时折回达升大厦18楼,正好遇到戚北下楼。我以我的名誉和人格担保,他当时没有一点异状或是不妥,并且很热心地关心我。像他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什么侮辱自己人格的事!”
台上台下一片愕然,哗声四起。
“……这,这谁啊?哪家的十八线来这里蹭热度,胆可真肥哈!”
“咝,好像,好像是钱胖子公司的,叫什么鱿鱼还是尤其来着?”
“赌性坚强啊!这当口来凑热闹,还是有什么幕后消息知道戚白能洗白啊?”
有几个刻薄点的就喊了出来:“你哪位啊?都不知道你谁,哪来的名誉和人格,脸也太大了吧?”
那个无凭无据,却勇于站出来为戚北“作证”的年轻人满脸通红,喁喁难言,尴尬得似乎脑袋都要埋进胸口里去了。
戚北有些意外,抬眼望了望,接过话筒,对他说:“谢谢你仗义执言,尤棋。请坐。”
听到他的谢语,尤棋慌忙摆手,激动得语无伦次,橙黄的精神体像条欢快的大尾巴甩来又甩去,一波又一波“坚定”“勇气”“佩服”“支持”向戚北涌来,比起周围乱七八糟的杂食,简直就像一颗被剥开包装纸的香浓巧克力,什么也遮挡不住那香甜中带着丝苦意的美味。
戚北伸手一按,投影上顿时出现一段视频。
“经孙导同意,我将公开当时与孙正行导演独处时,我们所谈论的私事。至于这段视频的真实性,以及时间点的问题,各位专业人员可以比对网络上那段音频与这段视频的音轨。
事实胜于雄辩。部分的事实虽然相当有迷惑性,但当全部事实展现在大家面前时,相信每一个有独立判断能力的成年人都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投影屏上,孙正行导演觍着那张黑皮脸,对着镜头嘿嘿嘿,笑得春光灿烂、阳光普照:“戚北来了,坐坐。哎呀,你的歌是真好!……能不能再唱一次?”
镜头里没有出现戚北的脸,但是随即响起戚北同意的应答声。孙导立即麻溜地爬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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