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中还是一阵沉默。

当年朱棣靖难登基，追封册封有功之臣，封国公有八人，封侯有二十六人，如今十五年已过，除去世袭，当年参与靖难大战的公侯加起来也不过七八人，伯就已经算稀罕的了。

其实陈懋之所以这般问，汤宗也知他会如此问，是因为这个问题很关键，就如他刚到午门，就被百官包围，刺驾案是不是周洪宗和耿璇所为，是今日所有事情的前提，必须搞清楚，之前百官的听途说，虽是已知晓，但始终是风言，本算不得确凿事实，想要继续接下来所议之事，就必须从汤宗这个亲审之人中得到肯定的答案，才算有理有据。

唰——

“刘大人说的是。”汤宗知不能显得太过迟疑，意思一句，拱手向众百官一周，“诸位大人，汤某受皇命彻查奉天殿刺驾一案已近一月，我知诸位都很关心案的展，实不相瞒，两个多月前在这奉天殿中发生的刺驾案，汤某的确是调查了一个结论。”

陈懋说了这一句，左右看了看，见众人还没有开的意思，笑了笑，“诸位同僚都不说？那就某家先说。”

边的刘秉面惊讶，又是第一个发问，“汤大人，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皇上的谕里可是要咱们先行商议，刺驾案是你查的，你这不给个结论，我们如何商议，皇上又该如何定夺？”

他说到这里停顿一下，话音一转，“不过汤某昨夜回来匆忙，这个结论还未当面禀告皇上，在这里当着众百官说来多有不适，还望见谅。”

陈懋这话一，所有人均是纷纷看向汤宗。

俨都不敢自称“咱家”，他却一上来就以“欺君”施压众臣。

他回首先看向了汤宗，拱拱手，“汤大人，一月查访，多有辛劳。”

敢第一个开，除了武将本心直快的本之外，还因为这个陈懋在朝中也非常有地位，他父亲陈亨当年靖难立有大功，被封为泾国公，是和张玉朱能等人齐名，少有被封为国公的几人之一。

不过仅仅过了片刻，就率先被人打破，说话之人站在第一班排之西，乃是一名武臣，宁伯陈懋。

而他自己能被封宁伯，也非受荫护，而是他本也是靖难功臣，一人一打来的，朱棣即位以来，他参与数次北伐，久驻西北，威震漠北，颇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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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语，站在旁边的光禄寺卿刘秉开，“汤大人似有顾虑？”他摊摊手，面不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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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宗心中一突，知该来的迟早要来，躬还礼，“陈将军，君事无小事，不敢言辛劳。”

本来这个刘秉的角应该当先来的是陈瑛，但是他昨夜被汤宗威胁之后，到现在还是一句话不说，就像汤宗代的，专心夹自己的菜，而与他同样仇视前朝旧臣的刘秉则是接起了挤兑的活。

“皇上既然有谕，那咱们就当有什么说什么。”

“汤大人，陈某想问一问，密谋造反，谋害皇上的是不是周洪宗和耿璇这两个恶首？”

闻听此言，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又不是初官场，这番说辞看似合理，实则就是不愿意说。

汤宗皱眉，因为这个问题的说辞他不是没想好，而是他想好的说辞不是给这些各有居心，压不想知疑过程的百官说的，而是给皇上说的，但却没想到皇上今日本没有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