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晴通过琴声传递命令应该没法细致到每个人，所有人接收到的讯号大概是差不多的——也就是杀戮。可能是杀死离自己最近的人，也可能是杀死其他教派的人，八九不离十。

糜舟胆战心惊，他担心赵望翷落败了。

武者们距离别塔还有大概五里左右，而且均陷缠斗，只要在别塔前守株待兔，就能将刚结束战斗、尚未恢复的武者们轻松拿下。不过条条大路通往别塔，即使看不到，陈简也清楚，在山的另一肯定也有无数武者，他有信心拦下一边的武者，但另一边该怎么办？

糜舟觉得大脑层猛烈地动了一下，仿佛被接无数细细的电极，他的两颗珠短暂而剧烈地颤抖了几圈。

“一下就不见了。”

“不行……”陈简没理会他的倔，“你尽可能在这别走远，我得把皇甫晴解决了。”

血山神蛟的脑袋已经到血雾之上，没有好的视野本无从判断它正面朝何。

“快把耳朵捂住，被听琴声！”陈简连忙促糜舟。

皇甫晴在用琴声调动所有人的杀心，让武者们自相残杀。陈简不能丢下糜舟，也不能再跟他待在一起，他现在能压抑心中的杀戮之意，不意味着接下来还能这么顺利。

他明白这句话有多么沉重。

“那是皇甫晴的玄妙之力。简而言之，他能控制你的思想，让你想杀人。”

“我们不能跑了，要看血山神蛟的意图，它比我们更清楚赵望翷的位置。”陈简停下脚步，仰并随后慢慢调整方位。

“你看到她没？”

时间太短，他想不很好的法，只好暂且作罢。

必要，他需知至少要帮赵望翷拖十分钟的时间，防止溶遭人扰，但十分钟也太久了。越混的战场，越担心迟则生变，这可是无数势力纠缠、又有血山神蛟作的混沌之境，陈简再厉害也心里有数——他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拦住，更何况，他们都死死盯着别塔。

糜舟照，但眉依旧皱：“不行，还能听到。我怎么了？”

陈简大声问，同时清周围武者们的人数，至少有两百多名武者活着。

来到这个世界，他还从未有过这个觉，脑里的东西仿佛突然被勺一块块悄然挖走，然后又被细腻地填充新的质，他觉五和思想正被琴声侵蚀，世界渐渐变得蜿蜒曲折，变成一条条旋律似的弧线，黑、血红、黯淡的神正在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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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舟随陈简，突然说：“又有琴声。”

“你没事吧？”他还是问。

如果在这个世界死了会怎么样。他曾问过赵望翷这个问题。

耳朵无法拒绝声音。

“她人呢？”陈简瞪大睛，没寻到赵望翷。

当务之急是解决乌汤，他才是最大的威胁。

难要先下手为，把武者们都除掉？ [page]

“我……觉不太好……”糜舟脑袋麻麻的。

这是天方夜谭。

到有异，他连忙停下脚步。

“不可能！”糜舟声音很不稳定，“我不可能杀你，这在开玩笑。”

已经跑到血山神蛟第一次槌冲击的坑，左右却不见赵望翷影，方才她还在前现，一眨的时间就跟丢了。

“陈简——”

“别跟过来！等你觉清醒后，赶快去找赵望翷！”

对方的神发生了变化，漆黑的瞳孔似乎有一逐渐生长的杀意！

“怎么了！”陈简注视糜舟的瞳孔，到一阵恶寒。

她告诉他，既然虚拟世界已经能影响现实，那么他们必须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