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嘿嘿一笑也不起来，麻利地解下腰间长剑，膝行两步双手奉上：“此剑乃朱长昨日所赠，卑职力有限，还请侯爷指。”

徐弘基哪还顾得上镇定，“锵”的长剑，扔掉剑鞘横于前，贪婪地注视寒芒幽幽的剑刃和波纹错的剑，好一会儿才抬望向面前的老史：“可知自何？”

老史随即把连日来的所见所闻一一来，从刚去当车夫没几天看到朱临清晨在江边练拳说起，直到朱临如何闻讯赶回紫观，面对混不堪随时可能发生暴的两万多民时，又是如何杀伐果断震慑全局，如何察人心兼施，如何一鼓作气，分而治之转危为安等等，一直说到腾手来的朱临准确判断，忍怒火当机立断，用金钱发起凌厉反击。

应老爷也乐了：“没想到你那朱贤弟不但于商，还拥有一过人的武艺和韬略，为父对他可是越来越兴趣了，真想看看他长成什么样，不过想想也纳闷，为何他偏偏是个士呢？”

徐弘基再次被震得闭上了睛，摇摇转向同样惊讶的老丈人和小舅：“岳父大人、三弟，联营之事就这么定下来吧，既然于经营之的小朱长提联合的策略，我就坐享其成了！”

整个过程被老史说得跌宕起伏，令人动容，听得徐弘基和应家父满脸震惊，心起伏。

“到底怎么回事？”锐的徐弘基盯住了老下的睛，应家父和两位小国公也好奇地围拢上来。

应老爷满意地，应昌培连忙起郑重致谢，心情不错的徐弘基让家把妾和两个小儿女请到正堂，与外公和三舅好好聚一聚说说话。

“卑职没见过朱长使剑，不知他剑法如何，但从他晨练时施展的损拳术和发力法门来看，若是以命相搏，卑职恐怕难在他拳下走完十个回合。”老史满脸黯然地回答。

连续的震惊过后，只剩下声声叹息，应老爷恼火地望向儿应昌培。

“可是，这样的长剑在朱长里本不值一提，他边二十一名师兄弟人手一把，与侯爷手中之剑相比毫不逊，可所有的宝剑加起来，与朱长手上那把长近四尺、重达十余斤的阔剑一比，就如同破铜烂铁啊！还有这儿，侯爷请看卑职脚下新鞋……”

一旁稍稍弯腰站立的老史开心地笑了：“侯爷，镇定。”

“回我派个人拿帖过去，请隆平侯过来喝一杯即可，至于是否接纳他人参与，如何定下章程等事宜，由三弟全权主，但有需要我和隆平侯面的地方，三弟尽直言，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半截剑的徐弘基双目圆睁，霍然站起，把应家父和两个儿吓了一大。

最后，燥的老史指向徐弘基还捧在手上的长剑：“侯爷也看来了，这把长剑确实是千金难求的宝剑，卑职回来的半路上试过此剑锋芒，一剑劈下，十二枚摞起的天启通宝变成二十四，剑刃只留下难以觉察的毫发损伤。”

徐弘基好奇地接过长剑，说声“起来吧”便细细查看：“就是把仿制的唐剑罢了，倒是略长的剑柄工不错，缠绕的绳颇为细，剑锷用料也还不错，与剑柄浑然一，毫不突兀，秉承了唐剑省却雕饰的朴实风格，咦——”

还是国公爷心志更为定，徐弘基喝下半杯冷茶，再次询问依旧肃立等候的老史：“青，听你所言不用多想，就能断定小朱长有过从军经历，而且心机沉，蕴谋略，此人确实是个奇人，了不起啊！对了，他武技如何？能否与你相比？”

半个时辰之后，躺在自家摇椅上的应老爷吩咐儿把香茶放下，示意儿搬张椅过来好好聊聊：“你那妹夫越来越沉得住气了，再让他磨练几年，恐怕比他家老爷在世时要上不少啊！”

之前没见到这些宝的应昌培同样满肚怨气，除了向父亲摊开双手之外，连解释的话都不愿说。

徐弘基佯装不悦地揶揄：“好你个史青，去不到几天就忘了我府上规矩，竟然敢仗剑撞我家正堂，难不怕老收拾你？”

“嗯？区区一把长剑，能难倒昔日威震军中的一剑封史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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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昌培呵呵一笑：“魏国公的气势确实愈发旺盛了，孩儿现在非常想看到，过几天他和朱贤弟一起举杯畅饮时，不知谁更能沉得住气，哈哈！”

老史无奈地回答：“小朱长杀伐果断，一凛然之气不怒而威，卑职哪里敢问啊？”

老史低着脑袋疾行数步，在徐弘基面前单跪下，如军人一般当抱拳朗声问候：“卑职拜见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