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后劲很足，虽说喝之后醒来不痛，但喝多了也醉得快，所以二位都少喝儿，否则等会儿畅游秦淮就喝不下了，哈哈！”

“如果只是看上半还能忍受，一旦看了下半，立大倒胃，隔夜饭都快吐来了，还有什么心情畅游秦淮啊？”

过小丫鬟送上的棉布小巾嘴，这才满脸是笑地说来意：

“畅游秦淮？我靠！总算明白你为何急匆匆把老婆送回家了，没想到素来雅伟岸的应大掌柜，竟然有怕老婆的光荣传统，很好！继续发扬，哈哈！”朱临想通之后乐得不行。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罗卜青菜各有所，贤弟也是坦陈心中所想罢了，一时意气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也情有可原，只需今后稍加注意即可，不必太过自责，哈哈！”

“可是，真正到了才明白，三三两两游走于秦淮河畔的年轻女，以及穿梭往来于珠宝铺和各大布庄的大家闺秀，每张脸上都涂抹厚厚一层脂粉，要是晚上猛然一见，定以为遇到鬼了！”

“更加要命的是，无论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好好一双脚都被裹成畸形的小脚，整个人如同支撑在两削尖的木上，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滴滴答答，令人非常担心随时被一阵风刮倒。”

“这就好、这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此愚兄就放心了。”赵训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下意识去脑门上沁的汗珠。

赵训与应昌培相多年，非常了解好友应昌培惧内的原因，只是事关好友**，不能在这个场合透给朱临，所以只是笑了笑便不再参与斗嘴。

举人如今声名远扬日斗金的应昌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怕老婆，他鄙夷地白了一幸灾乐祸的朱临，不慌不忙地问：

“贤弟为何至今不敢到秦淮一游？为何每次愚兄提议去舫喝喝酒，听听小曲，贤弟总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之前暗自揣测贤弟恐怕喜兔相公，可今日领略了贤弟面对貌丫鬟迷迷的形象，便知贤弟仍然是喜貌女的，可为何就不敢去秦淮一游呢？”

之前曾领教过一次谬论的应昌培也好不到哪儿去，但他终归是商场中摸爬打多年的老狐狸，承受力远在赵训之上。

朱临彻底明白了，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话说来：“小弟不是不敢去，而是非常失望！原本没来之前，总以为歌舞升平的六朝古都金陵城，绝对是每个男人都无比向往的金粉都市，大街小巷女如云，秦淮两岸满楼红袖……”

应昌培和赵训听得目瞪呆，特别是从未听过朱临此类谬论的工主事赵训，心中更是剧烈震动，在他看来，朱临的这番言论已经不是惊世骇俗、尖酸刻薄所能比拟的了。

应昌培正不知如何说服朱临同去秦淮，看到朱临自觉歉，不禁心中暗喜，非常豁达地为朱临开解：

朱临从两位兄长的脸上意识到自己又唐突了，只好端起酒瓶向两位兄长斟酒赔罪：

今天他之所以低声下气安抚好妾便兴冲冲跑回来，目的就是把琴技超的朱临拉到秦淮河上，好好为自己争气，让所有把经商视为贱业、每每讥讽他应三公自甘堕落的所谓儒林名士风才都看看，老的兄弟同样从事贱业，而且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士，却比你们这些傲气凌人故作清的伪君优秀百倍，老就要借此良机抢去你们这群迂腐享受惯了的风光，抢去你们日思夜想却无法同床共枕的名，让你们这些貌岸然的伪君好好品尝一下痛苦的滋味。

“此前应兄也曾告诫过，让我不要再说愤世嫉俗的话，否则必将遭致天下士大夫的厌恶与打击，谁知得意忘形之下忘了应兄的教诲，细细一想，我这些话确实不合时宜，让二位兄长担忧了，放心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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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哈哈之后，应昌培话音一转：“不过贤弟对于秦淮女的看法有失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