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革气味，闻得她脑袋发沉。她把车窗打了下来，清晨燥的风鱼贯而，脸微微探去时后的禅院甚尔关掉了空调，同样打开了驾驶座的窗，对的风带走了涩的氛围，他们的声音被风取代，两个逃离的人命运又汇到了一起。

“说起来，”她回看他，“现在像旅客一样去参观，没问题吗？”

“没问题。”

他的脸看不一丁的为难，仿佛驱车离开那座公寓已经是很久之前。她垂着睛，天平在心里上下摇晃，“那之后……我们要去哪？”

“都可以，如果没有想去的地方，就去东京，”他这么说，“大城市的人很多，多到没人在意你从哪里来。”

“哦。”

他忽然问，“饿吗？”

“有。”

“有和面包。”说完指了指后座位上的袋。

她伸手去拿，收起了剩下的话，到东京以后呢？

安静了没多久，车就从崎岖的山钻了来，视野逐渐变得开阔，她不由自主地坐直了，驶过的小路两侧林木颜淡去，转而剩下一片竹林被风得沙沙作响，放望去，飞鸟黑的影掠过神社漆黑的屋脊，飞往远绵延起伏的暗绿的亩傍山。

本就不是特别门的旅游景，过了旅游之后，神社门下人烟稀少，鸟居前只有一台车停着。她先下了车，站在神社鸟居下抬起，天空和对称的神社被鸟居切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框，如同一副陌生的画。

禅院甚尔停好车，回看见她站在鸟居下发呆，像那些越过屋脊的鸟落下的一截影。

他大步跨过去，把影捡起来，两人并肩走上台阶。

内院供奉的是他们都不认识的本地神，她仰着脸，看神像半阖着睛，似笑非笑，面容一团和气，看他们和看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人的信仰总是与自的求密切相关，以植为生的农家祭祀土地神，以纺织业为生的人家则信奉神女木佐久夜毗卖和石长比卖，一旦有需要，老鼠也会变成大黑天大人的使者。

想要什么，神明就会变成渴望的模样——

五条律站到祈福箱前面的时候，禅院甚尔从旁边伸过手臂，手心里放着币。

她从他手里拿走币丢去，在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里双手合十，大殿的空气有些不通，闷得她耳朵都了起来。

禅院甚尔两只手在袋里，问她：“你信神吗？”

五条律答得很脆：“不信。”

“许愿不诚心不会灵验吧。”

“我没有许愿。”她睁开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