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冀笑得吃不下泡面，旁边另一名同学抓住了要，问：“不对啊，不该是你哥嫌丢人吗？怎么是你嫌丢人还拒绝了？”

去洗完澡回来，他端了个盆，去公共房清洗刚换下来的脏衣服。

早五五十起床哨，六整后早，七回寝室整理内务，七半吃早饭，八开始列队军训，十二吃饭，饭前还要整队唱军歌。

和薄韧在一起玩，任何时候都不会觉得无聊。

视力不好以后，也许是因为通过睛接收信息的速度变得更慢，他的反应也跟着变得更更更慢，演变到了有时薄韧和他讲话，他都会先“啊？”

“！”杨樵一个激灵站好，忙用手背抹了抹下的泡沫，又回去看发生了什么。

薄韧叹气：“因为我爸这计划里，还有很重要的一环，让我扮成书童模样，去给我哥牵。”

薄韧悄悄看了他好几次，心里涌起了熟悉的亲近，过了这么久没见，杨樵的行为举止完全没有变化，还是从前那个样，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可是与之相应的，中生的军训比初中辛苦了十倍不止，起得更早睡得更晚，训练量也成倍数增。

薄韧也只穿了运动短，赤着上。

捱到珍贵的午休一小时，男生寝室里呈现一群死狗睡得昏天暗地的动人景象。

薄韧：“一都不夸张，要不是我嫌丢人，拼了命拒绝，我爸本来还准备去租一匹最膘健的枣红大，计划让我哥骑着那，穿上状元及第服，上红披挂，去云州最闹的商业区游街呢。”

薄韧觉得他很像一个会掉帧的卡通人。

男生们住集宿舍，又是夏天，睡前洗漱时间，光膀的居多，有的只穿条内也在楼里窜。

大约是从四年级开始，杨樵的视力就每况愈下，也不奇怪，他除了认真学习，还很看课外书，吃饭要看，睡前要看，走路也要看，终于到了初中阶段，他把近视镜度数看到了五百。

寝室里其他九条人表示了认同。

杨樵没有镜，看不清楚薄韧，房里也还有其他人，他也不确定自己上的从哪来的，眨了眨一双黑白分明的无神大，满问号地转了回去，满问号地继续刷牙。

杨樵从很小的时候就是慢吞吞的，仿佛没什么事会让他着急，说话事都是慢慢的，很思考，总是在想事情，很聪明，手脚却不协调，表现在每次要什么，他的行动总是落后思维几秒钟。

一个漫长的二十四小时过去了，终于结束了正式军训的第一天。

杨樵没有这般，规规矩矩穿了迷彩背心，应该是洗过澡了，换了条自己的睡，正站在池前刷牙，一边刷着牙，还一边打着瞌睡，上下睁不开的模样，牙膏泡泡都快要滴到背心上了。

这下不但邹冀面，其他室友也都快笑死了。

总来说，基地的条件比起他们初中过来军训那一次，还是好了很多，至少现在寝室装了空调，澡堂也加装了足够的淋浴，训练场旁边还摆了几台聊胜于无的冷风机，比起三年前的件，有了不小的提。

邹冀今天哭都哭不来了，回来后呆若木地在扎上坐着，准形容：“我觉我已经被晒成了人。”

薄韧走到另一边，开接，想了想，伸手撩了一把，反手一甩，甩了杨樵一。

薄韧若无其事，大大咧咧地洗自己衣服。

啊！蚊帐里怎么还有只蚊啊？！杨樵悲地在内心大喊，只好又上镜，仔细找那只漏网来的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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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寝室里的乐笑声传播了去，其他寝室纷纷疑惑，探张望。

一房，就看见了杨樵。

下午继续训练，晚上还要开会学习到九半。 [page]

薄韧也被晒得够呛，不过他和神素质都比邹冀好一些，今天的训练量还在可忍受范围内，还有余力可以维持正常生活。

隔一间寝室里，杨樵挂好了蚊帐准备睡觉，也听到了隔的笑声，猜测是薄韧又在讲笑话……他也有想念薄韧那一百零八逗闷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