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他咯咯笑起来，说：“你知吗，洛先生？我们活在非凡的时代。为了区区五百元，我可以让你断几骨住医院。稽吧？”

“妙哉，”我说，“你在血里注毒品，对不对，医生？老天，你可真容光焕发。”

我向外走。“再见，朋友。”1他唧唧喳喳地说，“别忘了我的十元。付给护士。”

他走向一个对讲机，我离开时，他正跟对讲机说话。候诊室里刚才那十二个人或者另外十二位跟他们差不多的人正忍受不舒服的滋味。护士正在忙。

“一共十元，拜托，洛先生。这个诊所要求立即付现。”

我迈过一堆脚向门走去。她椅，绕过书桌。我拉开门。

“你收不到会什么事？”我问她。

“你等着瞧。”她气冲冲地说。

“好。你只是尽忠职守。我也是。好好看看我留的名片，你就明白我的职业是什么。”

我继续往外走。候诊的病人用不以为然的目光望着我。不该这样对待医生的。

漫长的告别16（1）

阿莫斯·瓦利医生可就完全不同了。他有一栋古老的大房，在古老的大园里，有古老的大橡树遮荫。那是厚实的木造房舍，前台有涡形雕饰，白栏杆有圆雕和凹槽，像老式的大钢琴的琴。几位羸弱的老人坐在台的长椅上，上裹着毯。

前门有两层，装有玻璃板。里面的大厅又宽又凉快，拼地板亮亮的，连一块地毯都没有。阿尔塔迪纳夏天很，贴着小山丘，风直接从过去，不来。八十年前人家就知该怎么建适宜这气候的房。

一个服装净洁白的护士接过我的名片，我等了一会儿，阿莫斯·瓦利终于屈尊接见我。他是个光大个，笑容可掬。白长外一尘不染，穿着皱纹胶底鞋，走路静悄悄的。

“有什么事要我效劳，洛先生？”他的声音浑厚柔和，可以舒解痛苦，安焦虑的心情。医生在这儿，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他有那床边礼仪，一层层又厚又甜。真了不起——而且韧如装甲铁板。

“医生，我在找一个姓韦德的人，他是有钱的酒鬼，最近从家里失踪了。过去他曾经躲在一个能应付他的状况的隐密场所。我唯一的线索涉及一位v医生。你是我找的第三个v医生。我非常气。”

他和颜悦微笑着说：“才第三个，洛先生？洛杉矶附近姓氏以v打的医生一定有一百个。”

“对，可是设有铁窗的却不多。我发觉这边楼上有几间，在房侧面。”

“是老人。”瓦利医生伤心地说，但他的伤心浑厚而饱满。“孤单的老人，沮丧不快乐的老人，洛先生。有时——”他了个非常有表现力的手势，向外？弧形，停顿一下，然后轻轻落下，像一片枯叶飘落在地面。他更明确地加上一句：“我这里不治酗酒病人。现在请恕我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