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样好不好，”蒋冬至讨价还价，“我先付你两千块，如果我找到了工作，想租一年了，那么这第一个月也要一千五百块算。你同意吗？”“成，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你说吧。”“在第一个月里，如果有人愿意租半年或一年的，你要允许我带人来看房。”“这可不行，顾先生。既然你同意我租一个月，我也没有还价，就付了你两千块房租。这房就得归我一人使用，这是原则问题。”“好吧。我们成了。”顾先生放弃了条件，将自己的份证和房产证递给蒋冬至：“你带了份证没有？”“当然带了。”蒋冬至掏钱包，取一张份证，递给顾先生。与此同时，在顾先生份证和房产证上，他看到这座城市叫新沧市。他知，新沧是d省的省城，距离南段约300公里，也在204国沿线，北靠长江。顾先生检查完蒋冬至的份证，抬起，直望他脸说：“你叫张致远。”“对，叫我小张也可以。”蒋冬至拿回份证。这是一张假份证。两年前，他偶然收到一条“代办各原版证件”的奇怪短信，并附有一个手机号码和一个化名。于好奇，他拨了手机号码，果然有人接听。双方商定价钱后，对方提供了他几家小店，要求他将照片送去数码扫描，再将电图像从网上发送到一个指定邮箱。两天后，双方接会面，一手钱一手货。这张假份证价值三百元，首先因为它制作良，看上去以假真，其次因为张致远真有其人，而且和蒋冬至同龄，份证号码也是张致远的，只是照片被改换面换成蒋冬至了。据说，用这假份证在银行开或坐飞机都不会问题。蒋冬至掏两千元钱，数了数，给顾先生：“今天晚上起，我就可以住在这里了吗？”“当然喽。”顾先生数了钱，写了一张收条，又写了一份租房协议，并且抄写一份，要蒋冬至在上面签名。双方办完了租房手续。    

第二回：销声匿迹（3）

“这原来是我儿住的房，他现在在上海浦东一家外企工作，一个月收有一万块钱呢，所以他不回家了。”顾先生临走时慨，但蒋冬至听，他的慨中也有为儿骄傲的意思。顾先生走房门时，蒋冬至叫住了他：“顾先生，如果真的有人要长租你的房，你就打电话给我，我们预约一下时间，你带人来看。不过这不能算是条件，就算是我们的友谊，好吗？”“谢谢你，小张，你是个好人。”半夜12钟，卢杨和几名年轻刑警仍在204国上检查南下车辆。夜下，冷风劲，打着他们忙碌的。温越来越低，人也累得快要站不住脚了，但还是没有人来接替他们。“师傅，这么查下去，什么时候算到呢？”一名年轻刑警递上一支香烟，示意卢杨歇一歇。“我也不知，要领导说了才算。”卢杨走到公路旁边。“我听说那个家伙当过警察，人很机灵，我们这么兴师动众在公路上搜他，没用。”“那你说说看，怎样才有用？”“先不要抓他，想办法和他联系上，和他谈条件。”“为什么呢？”“师傅，那我讲了，你可不要生气啊。”“假客气。”卢杨笑了，“说吧，说吧。”“他要是参与谋杀警察，肯定会事先找好地方，早就躲起来了，不会在公路上瞎跑的。除非他是无辜的，现在才会走投无路，四跑。他绝对不会相信我们的。他至少会想一想：周国勤既然是我们南段的警察，吗要坐他的租车往北段逃呢？这说明了什么呢？”“你怀疑我们内有问题？”“只是一逻辑指向。”“你给我记住，”卢杨立刻板起脸，教训：“胡思想可以，但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讲，明白吗？这个案太复杂了，内幕很，政治上又特别，不是你能够搞清楚的。你千万别掺和去，把心思放在别的凶杀案上，多积累经验，把基本功练扎实了。听懂了吗？”“懂了，师傅。”卢杨轻拍两下年轻刑警的，安他：“你分析得不是没有理，但我不希望你去闯，被扒掉1，更不想看到你去当烈士，像周国勤那样。你还年轻，人长得这么帅，又这么好，吗不多享受享受生活呢？”年轻刑警咧开嘴大笑。他们走回公路。这时候，卢杨袋里的手机响了。“喂？”“我是桂建东。”“哦，桂队啊。”卢杨兴起来：有人来接替他们了。“省厅的尸检报告来了，”桂建东语气平淡地叙述：“dna分析的结论和我们的推测完全一致：尸是周国勤的。另外，尸检报告还证明，周国勤在被汽油焚烧之前就死了，是被一发12号猎枪弹的一颗铅弹贯穿大脑致死的。我告诉你一声。”桂建东说完，挂断电话。卢杨表情木然，站立在冷风中。公路上，车辆依旧排成长龙。“是不是派人来接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