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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辉无比悔恨：自己太追求行动的完步骤和组织优势了，太求稳求妥，勇气和胆量全都烟消云散了。他叹了一气，自己已老了，闯不动江湖了。也许该退了，在上海、杭州或南京的郊区选一个小镇，开一家小饭店，平平安安度过下半生，享受享受天之乐算了。自己就这么一块料，再拼命，再闯，也就得这么钱，横竖也及不上徐中路的千分之一。王辉放下望远镜，摇摇，赶走杂念和失败情绪。无论如何，要想方设法先抓住蒋冬至再说，要不然，他如何对徐中路开说隐退的事呢？再说，他也不甘心就这么让蒋冬至轻易逃脱。透过薄雾一般的雨幕，王辉俯瞰着路斜对面新沧图栏栅和河，既然蒋冬至已经走过了必胜客快餐厅门，那么，他上班路线的终就只剩下了三选择：其一，横穿过洛安路，到新沧大厦上班；其二，横穿过洛安路，到洛安公园上班；其三，继续往前走，经过树林和空地，到新沧图书馆上班。正确的答案应该是：到新沧图书馆上班。王辉想。理由是：假如蒋冬至搂着女友横穿洛安路，街上有十名成员，总有人会注意到的。而事实上没有。所有成员都说，最后看见他们俩的地方在距离树林几步之遥。蒋冬至在被警方通缉，一见到街上有警察，立刻拉起女友闪躲树林里。这应该是他的本能反应。这么推理合情合理。但怎可由此而推断他们俩一定都在图书馆上班呢？反正去碰一碰最后的运气，总是没错的。王辉自我安。他迅速重组人，作了署。他决不能再错失机会了。所以，他决定这一次亲自。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他一直想

人打110报警，内容如下：洛安购中心门即将发生一起绑架案。因为昨晚有几个人冒充市局的便衣警察（示了警察证）向必胜客快餐厅的店员打听一位在附近上班并经常携女友光顾必胜客快餐厅的年轻人，还拿几张年轻人的照片让店员指认，尤其详细询问了年轻人可能的上下班时间。报警人不肯透自己名字，报告完毕即刻挂机。使用的是街电话亭内的磁卡公用电话。卢杨的第一联想就是：有人在四搜寻蒋冬至。他已经在网上看见了漫天传扬的录像带和两份揭发材料。他清楚，徐中路此刻一定恼羞成怒：杀蒋冬至不成，反被蒋冬至泼了一污，直接导致了梁幼青黯然下台。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是徐中路无法忍受的。他总结一条：徐中路发疯一般着梁幼青，谁盯上她，谁就必须死。先是李通，周国勤，接着是桂建东，现在到蒋冬至了。不报警内容是否真实，卢杨决定势击，搞得声势猛烈，动静大，目的在于震慑徐中路派的杀手，他们取消追杀蒋冬至的行动。虽然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实际上仅有区区三辆警车和十名巡警可以调动。王辉仍在用望远镜来回搜索必胜客快餐厅前面的人行。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徒劳无功。三辆警车全开走了。警察带走了两名被认为是可疑的“报贩”。人行上，看闹的人群也已散去，行人重新恢复了上班时间的常态：脚步匆忙，颜缤纷的雨伞川不息。雨哗哗直下。“我亲看见的：他们两个人被警察铐着带上了车。”第二组惟一一名下车观察的成员在电话里向王辉证实说。急预案，所有撤离成功的成员全更换了手机号码。王辉在心里暗暗祈祷老天爷，保佑这两名“报贩”被抓之前就扔掉了手机和耳机。幸好他们俩没有犯罪前科，或许关几天就能混过去，罚一些钱，警察就放人了。但他也不得不面对严重后果：既然警察这一次行动针对这么，在时间上这么巧，想必是有情报据的。警察或许已察觉到他们正在追杀蒋冬至。这一，他早预料到了。但徐中路非要杀蒋冬至解恨不可，他阻拦不了，只好勉为其难，见机行事。就此而言，警察不会轻易放过这两名“报贩”。如果两人全招供了，今后再抓蒋冬至的可能就微乎其微。而且，蒋冬至也许受到惊吓，逃回家去了。不过王辉认定，伏击行动并没有暴，蒋冬至仍会去上班，还会以为这仅仅是上班途中巧遇的一次和他没有任何联系的警察突击行动。对王辉来说，问题严重的倒是：蒋冬至在他们底下消失了。在慌的撤离中，仅仅一眨工夫，蒋冬至和他女友就突然不见了踪影。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去了哪里。一想到是自己下令第三组两名成员不许抢先下手，一定要等到蒋冬至走到必胜客快餐厅门附近的报摊前由第一组动手捉拿，王辉就懊恼不已：整整耽误了两分半钟，参与伏击行动的全成员在雨幕中睁睁看着蒋冬至在雨伞下拥抱女友，接吻亲，竟没有作任何反应，结果警察一赶到，连面对面的捉拿时机都不得不放弃掉。    

第四回：下台（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