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却一儿也不甜。又是比喻。我只要想起这团就会吐来。反正怎么样都会吐的。可能会吐完。别我。给我时间。心窝里的虫爬呀爬呀。我躺在床上比较好，但床下会有一只黑兽，四爬，？起，撞到床底板，然后我会发一阵狂吼，除了我没人听得见。一阵梦中的吼声，噩梦里的吼叫。没什么好怕的，因为没什么好怕的所以我不怕，但我一旦上床还是那样躺着，黑兽照样折磨我，撞到床底，我验到了。这比我过的任何龌龊事更令自己恶心。

我很脏。我需要刮胡。我双手颤抖。我汗。我自觉浑发臭。衬衫腋下、前和背后都淋淋的。袖肘弯的褶也一片。桌上的玻璃杯空了。现在倒酒得用双手。我不妨再倒一杯来提神。那玩意儿的味令人作呕。对我不会有什么帮助。到来我本睡不着，神经饱受折磨，全世界都会发。酒，呃，韦德？再来一儿。

两三天还好，后来就是负数了。你痛苦，你喝了一杯，有那么一阵觉还不错，可是代价越来越，收到的效果却越来越少，总有一天一无所得只有反胃。于是你打电话给韦林杰。好吧，韦林杰我来了。现在没有韦林杰了。他去了古，不然就是死了。那个尤杀了他。可怜的老韦林杰，命真苦，跟一个尤死在床上——那娘娘腔的尤。得了，韦德，我们起来去别的地方。我们没去过，去了就不会回来的地方。这句话通不通？不通。好吧，又不收稿费。是长广告片之后的短暂歇息。

好吧，我照办。我起来了。好一条汉。我走向沙发，跪在沙发边，双手搁在上面，脸埋在手里，痛哭一场。接着我祷告，却因为祷告看不起自己。三级酒鬼看不起自己。傻瓜，你究竟向什么祷告呢？健康的人祷告是信仰。病人祷告只是吓慌了。祷告个鬼。这是你塑造的世界，你一个人塑造的，就算得到一儿外界的帮忙——也是你造成的。别再祈祷啦，你这呆瓜。站起来拿酒。现在别的事都来不及啦。

好吧，我拿。用双手，把它倒玻璃杯。几乎一滴不漏。若能抓住杯又不吐就好了。最好加。慢慢端起来。慢慢来，一次别倒太多。渐渐了。渐渐了。我若不再汗多好。酒杯空了。又回到桌上了。

月光裹着一层雾，但我照样放下酒杯，很小心很小心，像瓶里的一枝玫瑰。玫瑰带。也许我是一朵玫瑰，兄弟，我有呢。现在上楼吧，也许再喝杯纯的才上路。不要？好吧，听你的。上楼时带上去。如果我到那边，有好事可期待。如果上得了楼，有权得到补偿吧。象征我问候自己。我自己——好的一分——没有情敌。

双倍的空间。上去和下来。不喜楼上。度让我心脏蹦。但我继续敲打字机的键盘。潜意识真是术师。如果它能时上下班多好。楼上也有月光。可能是同一个月亮。月亮不变化多端，像送的人定期去来，月光的永远是一样的。的月亮永远——朋友，住。你叉起双脚。现在不宜涉月亮的案例。整个山谷你要照顾的案例可多了。

她侧睡着，没有声音，双膝？起来。我觉得太静了些。睡觉总会发一声响吧。也许没睡着，也许是力求睡。我走近一儿就知了。说不定会摔下来。她睁着一只——是吗？她望着我，是吗？不。本该坐起来说，你病了，宝贝？是的，我病了，宝贝，可是别放在心上，宝贝，是我病不是你病，你还是静静地睡，迷人地睡，永远别想起什么，没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从我上传到你上，没有任何狰狞、灰暗、丑恶的东西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