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两大本揭发材料，逐一快速翻看了十几页，犹如经验丰富的老质检师在检验产品是否达标。李通站起，郑重其事地与周国勤握手别：“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面了，以后我们保持电话联络，我会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有好消息立刻通知我。不要忘了我。”“我会来看你的。”周国勤说。“不必了，我就要去上海住院治疗了。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几天，看看书，听听音乐。死在医院里比较好，不会拖累别人。”“我们电话联络。你多保重。”周国勤有些伤。他终于忍不住，伸手在李通肩膀上轻轻地拍了几下，“我送你去上海吧，我正好有三天假期。我们顺便在路上也可以聊聊你材料上的细节。”    想看书来华人书香吧

楔：意外（4）

“我不想麻烦你。你抓时间找证据吧。”周国勤，向李通微笑：“那好，你先走一步，在路上多注意后，如果有人盯你梢，千万别慌，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保证上赶到。”“知了，再见。”“再见。保重。”“开枪，两个目标全都要，一个也不许放走。”在27号402室厨房里，男警察一字一句说。这是给使用狙击步枪的便衣警察的正式命令。随后他掏手机，电话会议模式，言简意赅地向包抄云生饭店的两个三人组下达了两命令：一，击毙李通和周国勤；二，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李通给周国勤的一个包和一盘录像带。在4倍望远瞄准里，李通现在饭店门，英的影在灯光映照下，清晰明亮。由于瞄准镜的柔光作用，李通显得虚幻而俊。便衣警察的手指压上了扳机。他屏住呼，看见李通正左顾右盼朝街上张望。测距早已提前完成，和李通相距约105米，瞄准镜中间的第二个∧尖已瞄准了李通膛，弹着应该落在第一和第二个∧尖之间，正中心脏。便衣警察扣动了扳机。啪。金属爆裂般震耳的一声枪响，撕碎寂静的夜。李通被击中，瞬间失去平衡，仰面朝天栽倒在的地面上，直地躺着，一动不动。几乎同时，便衣警察将瞄准镜内的∧尖再次对准李通，补了一枪，旋即快速调整视角，瞄准饭店门，等候周国勤冲来。男警察在微型望远镜里观看了全过程。“你留下照应。”他嘱咐另一便衣警察说，随后朝女警察一招手：“走，小芬，我们下去，快！”听到枪响，周国勤的脑陷一片空白。然后又是一枪。街上一个女人尖叫起来，随即有一个声音在叫喊：快打110报警！同时传来几个人快速奔跑的杂脚步声。他猛然间惊醒，迅速蹲下，掏手枪，推弹上膛。他看见李通已仰天倒在饭店门前空地上，隐在灯光影里的膛正在往外涌大量黑的鲜血，如注如雾。周国勤提着手枪转冲向后门。刚冲后院，他就听到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靠近。至少有几个人。脚步声随即消失在后院的小铁门前。他当即判断，对方早作了准备，已四面包围了云生饭店。他蹿向墙角，蜷缩在一堆破桌椅等杂后面。这时，他看见小铁门旁边墙上赫然现了一个黑人影。他举枪瞄准，击。啪，啪。枪声一响，人影应声消失。他快速向前移动，将手枪后腰带上，凌空跃起，双手搭上后院隔墙上缘，两臂用力起，一个鹞翻，越过隔墙，翻隔人家院。院里面空空，没人。他没有停下脚步，猫着腰继续往前走，再次翻越隔墙，翻另一家院。他贴在墙上，倾听四周细微的动静。一片寂静，听不到响动。但他听得见自己膛内剧烈的心，还有因张而略显急促的呼。他摸了摸背在前的尼龙小背包，还在。就因为它，李通才被打死在饭店门的？他现在搞不清楚状况，但似乎饭店周围早有了埋伏；弹应该是从对面居民楼一扇窗里来的。是他一时的疏忽要了李通的命？可对方怎么会知李通会在这一时间到云生饭店和他接呢？难李通已经被他们盯上了，把他们引过来的？夜微寒，初的风依然凉意刺脸。周国勤一闪了院门，在迷般曲折的小巷里穿行，疾走如飞。但很快，他就听见许多凌的脚步声在小巷里响起，就在他四周围，此起彼伏，忽近忽远，始终追随着他，前后左右围绕着他转悠。他知自己陷了重重包围。幸好是在一片纵横错分岔奇多的小巷里蹿，要是饭店后门直通大街，他早让对方截住，被枪打死了。他告诫自己，今晚无论他如何要冲去，决不能白白死在对方手里，让徐中路得逞。他突然看见在前面一个路有两条人影一闪，他猛然伏下。啪啪。迎面来两枪，弹从他脑袋上方低低掠过。他急速后退，移动位置，隐在一个门里，然后再次返，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