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段。”蒋冬至说，“我不想陪你死。”“好。”周国勤答应，快而又响亮。从车窗前可以望见，小路一旁的小河消失了，现了许多新建的仓库建筑，低矮的圆拱形屋廓连绵起伏；另一旁乡镇工厂愈加密集，村庄依然犬牙错地混杂在工厂之间。沉默片刻，周国勤问：“从双湾镇一直向北开，能不能直接开到北段？”“当然能开到。”蒋冬至回答说，“这条路走到双湾镇就一分为三了，一条笔直向北，经过潭镇，直通北段；第二条在西边，也直通北段；第三条右转弯，经过大武镇，一直走到，就回到204国上了。我看你还是右拐弯走第三条路为好，从204国去北段安全，警察现在应该差不多封锁204国了。”云生饭店及其所在的十字路，被杏黄隔离带圈了起来，严禁靠近；大批警察封锁了附近街。十几辆警车的警灯闪闪烁烁，发忽红忽蓝的耀光芒，搅碎了凄清寂静的初夜。李通的尸仍直躺在饭店门前空地上。在隔离带外面，挤满了黑压压的看闹的人群。第一位赶到枪杀现场的市局刑警队成员是三十三岁的资警官卢杨。他中等材，微胖，一张严肃的脸上表情淡然，神灵活飘逸，不可测，似乎有一善于捕捉细节的天。一帮技侦人员随在他后。拍照、摄像、绘图、尸检，寻找蛛丝迹，询问饭店侍者和目击者。他们在现场忙了半个多小时。卢杨第一就认了倒在血泊中的尸是李通，梁市长的秘书。他和李通认识，有过几次往。从尸上找到一个驾驶证和一张信用卡，姓名和签名都是李通。此事非同寻常。卢杨立刻致电市局值班室，值班领导正巧是新获提的刑警队副队长桂建东。桂建东在第一时间驱车赶到现场，接手了这一重大枪杀案。他宣布了严厉的保密纪律：鉴于遇害人份特殊，案情重大，在现场工作的任何人都必须守如瓶，不许胡猜测，不许私下讨论，不许向外界透任何信息，连自己老婆孩也不能吐一个字。谁违反纪律，就剥谁的。1初步尸检表明，李通中两枪，全都在最致命。而且，从李通膛前后的大创伤来判断，枪手使用的应该是步枪之类的重杀伤力武，而非手枪。卢杨站立在云生饭店前，朝斜对面5幢4层居民楼眺望片刻。他基本断定，枪手是躲在居民楼上开枪的，因为它们是附近惟一可俯瞰云生饭店的制：视野良好，距离适中。    想看书来华人书香吧

第一回：全速摆脱（5）

卢杨叫过两名刑警队员，要他们立刻去找到负责这片街区治安的当地派所民警，一起到斜对面居民楼连夜挨家挨排查，重放在二楼以上住，凡有一扇窗朝向云生饭店的房间，都要仔细勘察，必须查今晚谁家里来过陌生人。一有线索上通知他。两名年轻警察领命而去。卢杨转过，看见桂建东正怒气冲冲跨云生饭店前门，站到街上生闷气。二十九岁的桂建东瘦长材，长着一张讨人喜的娃娃脸，和卢杨情不错。他们俩经常的话题是古典音乐：“三”和莫扎特。卢杨走过去，气关切地问：“怎么啦，桂队？”“没什么。”桂建东仍低着气。卢杨掏烟盒，两香烟，递给桂建东一，自己也上一，一，呼，一缕蓝烟雾在夜中迅速弥漫，飘散。他不说话，静静站在桂建东旁，等待他平静下来。“我和局长吵了几句，讲了不该讲的重话。”桂建东了几烟后，突然低声说。“为什么吵？”“我十分钟前接到110报警台电话，说周国勤正在被人追杀。”“周国勤？”卢杨十分惊异。“对，是周国勤。”“你是说，和李通接的那个人有可能是他？”卢杨上猜了桂建东话里隐的意思。桂建东用力了，直望着卢杨睛说：“我敢肯定，就是他。他一定钓到了大鱼。”十五分钟前，卢杨和桂建东刚询问过云生饭店惟一一名当班的女侍者，她坦白说，死者李通被打死之前和一个陌生人谈了十几分钟，陌生人手大方，给了她和厨师每人两百元好费，算是包下今晚饭店生意，不让其他客人店，他还要求她与厨师一起待在后面厨房里不###走，不得擅自到店堂里去打扰他们，所以她和厨师一直在聊天，打情骂俏，没在意听他们的谈话内容。“现在周国勤在哪儿？”卢杨问。女侍者对陌生人外貌形的描述，确实与周国勤相符。卢杨清楚，桂建东与周国勤情很。周在刑警队时一向是桂最得力的将，即便在桂被提当副队长之前，周对桂代的任务也一向认真，执行时任劳任怨，从不糊。周被调刑警队后，桂对自己无力帮他而耿耿于怀，内疚至今。现在周在被人追杀，命在旦夕，桂怎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