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快活的坏笑。“太好了。”桂建东对卢杨说，但他心里掠过一阵后怕，心脏扑扑直：桑塔纳差一就撞前面自卸卡车的货斗下面，太危险了。他心里骂：这个抄近路的司机也太缺德了，堵在小路上吗呢。妈的，非教训他一下不可。桂建东抬看见自卸卡车庞大的货斗里装的全是拳般大小的铺路石。他突然觉不妙，伸手推门下车。可已经晚了：自卸卡车猛然朝后倒车，发了疯似的直扑过来，轰隆一声，压瘪了桑塔纳车。在此同时，庞大笨重的货斗快速举升起来，三十吨铺路石隆隆倾倒而下，发排山倒海般响，铺天盖地，倾泻在桑塔纳车上。不到一分钟，就将桂建东连人带车完全活埋在小山般的石堆底下，外面什么也看不见。雨哗哗地落下，淋石堆表面。小路上雨雾迷蒙，空无一人。在几百公里之外的新沧，卢杨对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呼叫桂建东。    

第三回：暴（1）

小吴最终向所长连续告假一星期，携带红包到医院与医生周旋，才确保了未来岳父由一名技术一的名医主刀手术。等他回到派所上班时，所长已去北京差了。又过去五天。第六天下午，他终于在走廊上与所长迎面遭遇。“小吴，你岳父怎么样了？”所长招呼。“手术完了，现在情况还算稳定，已经院回家养病了。我找你好几天了，领导，想当面谢谢你，这一次全靠你准了我一星期假，要不然，我绝对搞不定医院的。”“谢什么，自己兄弟。”所长淡然一笑。“哎，上次你不是说有一份协查通报要我看吗？”“你倒是还记得，这是什么猴年月的事情了，早过去了，我早派别人去查了。”“有结果没有？”“没结果，”所长摇摇说，“协查通报每星期都会传来几份，大分查不什么结果。”“领导，你看你哪天有空，我女朋友要请你吃饭，当面谢你。”“再说吧，你别和我客气。”“你一定要答应我，要不，我在我女朋友面前太没面了。”“嗨，你还当真了。”所长笑了，轻轻拍了拍小吴肩膀，匆匆离去。小吴回望了所长一，返回办公室。他坐下，刚喝了一茶，所长赫然现在门。所长改变了主意，是特地折返回来叫小吴的：“小吴，你还是来一下吧，到我办公室去看看这两个星期内的协查通报，你一向心细，说不定运气也好，会有所发现的。”“好。”小吴答应一声，跟随所长了所长办公室。所长从文件柜中取一叠传真复印件，递到小吴手上：“两星期内的协查通报，全都在这里，你看一看。”小吴在一张沙发上坐下，一张接一张翻阅协查通报，辨认上面细节模糊的肖像。不会有戏的，小吴想。他当警察五年了，还从未遇上过一个犯罪分，似乎他满正义在闪闪发亮，犯罪分一见他就自动躲得远远的。翻阅到最后一张，小吴腾的一下站起。“怎么了？”所长问。“这男的好像脸熟。”小吴迟疑地回答，皱着眉，在自己记忆中搜索。“你真认识他？”所长激动起来，“你坐下来，好好想一想，你到底在哪里见过他？这人叫蒋冬至，是z省南段市一起枪杀警察大案的重要嫌疑犯。”“我仔细想想。”小吴坐下，闭上了睛。少顷，小吴从沙发上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领导，这个男的和我们小区里新来的一个外地人很像，他叫张致远，年龄也差不多，我还查过他份证呢，不过，张致远比这个男的要时髦，一副黑框镜，发染了颜，是暗红的。”“也可能是蒋冬至化了装，份证也可能是假的。”所长当机立断，示意小吴使用他写字台上的电话：“你上找到房东，上就找。”两分钟后，小吴向所长汇报：“房东顾先生正在家里，我们去不去？”“上就走，叫他等着我们，开我的车去。”顾先生家在清涧小区附近，驱车五分钟就赶到了。门后，所长示证件，说明来意。谁知顾先生却说，张致远在一星期前就搬走了：上星期六，张致远打电话给顾先生，说他找到了工作，在单位附近另租了住房，下个月不再续租顾先生的房。由于没有例与顾先生碰，顾先生不放心，赶过来查房，发觉屋内家电完好如初，电煤费和电话费全付清了（付费的发票联显地搁在饭桌上），连房间也打扫得净净。当时他还为失去一位好房客懊恼不已呢。小吴问顾先生：“张致远说他找到了工作，什么单位？在哪里？”顾先生两手一摊，回答说：“他没说，我也没问。”“他是不是it行业的？”“这我也不太清楚，没问过他，不过，我看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