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个搞技术的。”“你有他手机号码吗？”“有。你等一下。”顾先生站起，走到书架前，找到一本绿通讯录。他走回来，在沙发上坐下，翻阅通讯录，在小吴递上的一张纸条上写下了张致远的手机号码。所长接过纸条，放上衣袋。他向顾先生征询：“顾先生，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房？”“当然可以。请你们稍等，我换一件衣服就来。”“我们在外面等你。”两人从顾先生家来，心情沉重。他们心里充满了懊恼和不安：要是回派所后查这个张致远的份证是假的，他们的这一次疏忽就严重了：一个全国范围通缉的重大犯罪嫌疑人在他们底下溜走了。所长将要为此承担全责任，并有可能付降职的代价。而本来他们是可以抓捕到蒋冬至立一大功的。“全都怪我，都是我请假害了你，领导。”小吴自责。“没事的，自己兄弟，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所长微微一笑，一副沉静样。“要是我没有认张致远就好了。”“不行，绝对不行，这事情是瞒不过去的。”所长听了小吴话里的义，断然作否决。走这一步，太危险了，毫无必要：他等于将自己的肋放到小吴手上，以后任他要挟了。    华人书香吧想看书来华人书香吧

第三回：暴（2）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听你的。”“你先开车回所里查一查张致远的份证情况。听着，你别咋呼，我回来会理的。该承担的，我会承担的，没你的事。”“不，这全是我的错，我会和上面说清楚的。我先去了。”小吴上车，发动，疾驶而去。五分钟后，王辉手机响了。手机里隐约传来嗡嗡的噪音，是用街的投币电话打的。是所长来电，应该会有重要事情。“我打听到你要的，手机号码是——”所长报手机号码和顾先生房的门牌号码。“谢谢了。”“不过，他在一星期前搬走了。房东说，他找到了一个工作，新租的房在他单位附近，但不知他在哪里上班，住哪儿。他现在份证上的名字叫张致远，我估计，这个份证是假的，我们也正在查，如果有新情况，我会及时和你联系的。”“多谢。”“不用谢。你时间不多，我估计只有四十分钟，我们上就会采取措施。”“四十分钟？你开玩笑？”“我没开玩笑，我上要上报市局。”“你就不能拖一拖，明天再上报？”“不行，人是我的手下认来的，所里好几个人都知，现在都在上网查假份证呢。我不但瞒不住，而且还得规定急理。我真的没办法拖到明天。”“我明白了。”所长和王辉曾是警校同学，毕业后，所长分到派所，王辉了刑警队，来往渐少。王辉被开除警籍后，两人失去联系。三年前，他们在新沧街意外重逢。当时所长正灰土脸，他父亲生了一场大病，住院半年，他欠了四五万元债，债主已追到派所找他还钱，甚至威胁他要向上级领导告状。王辉得知后慷慨解，替他偿清了全债务。所长虽知王辉在江湖上瞎混，钱可能来路不正，但偌大一个新沧市，关键时刻能而，为他解燃眉之急的，除王辉，并没有第二人，他顾不得许多了。王辉也确实够仗义，此后再没有现过，消失得无影无踪。渐渐的，所长也将王辉淡忘了。三天前，所长还在北京开会，突然接到王辉一个电话。王辉说，他答应帮江湖上一位朋友的忙，找一个被警方通缉的犯罪嫌疑人蒋冬至，如果所长知蒋冬至在新沧的住址和手机号码，务必请在上报警方实施抓捕之前提前通知他。他必有重谢。虽然王辉一字没提及，但所长自己心知肚明：该是他回报王辉一次了。在北京返回新沧的火车上，所长始终忧心忡忡：以他在新沧警方中的地位和能量，他无法确定自己这次能否帮得上王辉的忙。不过他运气实在太好了：差回来第一天上班，小吴就认了蒋冬至；而且，恰恰因为小吴告假一周，错失了警方抓捕蒋冬至的天赐良机，才最终成全他，让他得以回报王辉一次。徐中路在第一时间接到王辉电话。他问王辉：“里面有没有人可以帮我们查这个号码？”“有。”王辉明白，徐中路是在问，在新沧###里有没有可拿到电话记录的内线。“查得到他在什么地方吗？”“可能查得到，也可能查不到。”“为什么？”“第一时间不够。第二，他可能会有几手机。”王辉说。“你估计他们这次会抓到他吗？”徐中路问。“他们”指新沧警方。“只要他手机开机，他们就会追踪到他这手机的信号，理论上可确定位到50米左右。一旦他们掌握了他的位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