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杨右手低握着的54式手枪，前掠过周国勤用手枪住他脑门的情景。他仍记得那疼痛和枪冰冷的金属质。    

第三回：暴（14）

“走204国。”蒋冬至发动引擎，踩油门，夏利车呼哧呼哧开动了，驶清涧小区。在大门，他们既没有遇到110巡警，也没见到老章。估计老章跑开了，也许正在去102号路上。蒋冬至对新沧城区已非常熟悉，穿街走巷，很快上了204国，朝南段疾驶而去。卢杨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手持枪，一手翻阅着搁在他大上的两大本揭发材料。他知，以破夏利车的速度，到南段要走五小时车程。他打算利用这一段时间，全面了解一下徐中路。蒋冬至一望见悬在公路上空的指路牌上写着“通往南段”。他觉四周围在动的车虚拟遥远，如同影像布景。仿佛他正独自驾车溯时间而上，驶凶险而又无法脱的过去。晚上7钟，夏利车驶204国沿线一个加油站加油。此地距离南段还有50公里。卢杨和蒋冬至在一家小饭店里匆匆吃了晚饭，继续上车赶路。四十分钟后，夏利车掠过南段，沿204国继续北上。又过去一小时，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一座遭废弃的旧工厂，位于一条僻静的乡镇公路旁。耀的车前灯照在围墙上，映旧工厂内森黑的厂房建筑和一座耸的塔。夏利车在乡镇公路旁停车。公路上来往车辆稀少，主要是小吨位卡车。卢杨和蒋冬至下车，两人手里各握一支在加油站旁小超市新买的长手电筒。“你能肯定就扔在这里吗？”“肯定在这里附近，我把它们全在一个方便面纸杯里面了。”“当初你吗不带走它们？”“我没把握我一定把它们坏了，我怕它们会继续工作，跟踪我。”两人并排在沙砾小路一旁的荒地上低搜索，两支雪亮的手电光在膝盖的杂草丛中晃动。周围阒寂无声。乡镇公路上漆黑一片，没有车辆往来。远，落在地平线上的夜空星光灿烂。十五分钟后，卢杨听见蒋冬至在他旁兴奋地叫喊：“我找到了。”卢杨抬起手电筒，看见蒋冬至拿起一只被风雨淋外表积满尘土和渍的方便面纸杯，凑近耳边，轻轻摇晃了一下，笑容。随后，蒋冬至把纸杯递给卢杨：“我觉到了，都在里面。”卢杨接过纸杯，招呼蒋冬至一起返回夏利车。他们上车，开亮车厢灯。卢杨掀开纸杯盖，看见纸杯里面有方便面和两个破烂的鞋后跟。他取一个，鞋跟内是空心的，里面嵌着一个邮票大小被踩瘪踏烂的电追踪。他又取另一个，鞋跟内有一个窃听残骸。“东西找到了，你应该兑现诺言，放我走。”“我没有说不放你走，你现在可以走了。”卢杨微笑着，转向蒋冬至。“你真的放我走？”“真的放你走。你快下车，省得过一会儿我后悔，改变想法。”“谢谢。”蒋冬至说着，推门下车，朝乡镇公路走去。他刚朝前跨去几步路，就听见卢杨在后大声叫喊：“蒋冬至，你快停下来，回来，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快站住！”蒋冬至扭过，望见卢杨伏在车上，双手平举手枪，依托在发动机盖上，正瞄准着他后背。一瞬间，一连串可怕的念迅疾掠过蒋冬至脑际：卢杨想掉我？我上他当了？他是为徐中路工作的新沧警察？他以为证据全握在他手上了，想杀了我灭？我就像傻瓜一样死在这里了？蒋冬至瞳孔放大，两发。他意识到，想逃跑已晚了，弹比他快。无限正义在皇后园32层，梁幼青和徐中路恢复了幽会。一番云雨之后，两人浑畅快惬意。梳洗完了，披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喝茶。“中路，我打算在近期辞职。你要有个准备。”梁幼青了一烟，突然说。徐中路迅速扫了她一，心想，他抛给她的诱饵终于起作用了。他上给予情的反应：“是真的吗？你终于下定决心了？先国散散心，周游欧洲六国，怎么样？我来安排。”“我还不想国，想先去赚钱。”“你去赚钱？”徐中路侧过脸，疑惑地望向梁幼青：“在维京群岛的投资公司账上有一千多万金呢，你一动也没动。要是你还嫌不够，我再挪一给你。”“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这么贪心。”梁幼青笑了，解释说：“你应该知我的脾气，我从来都不习惯拿别人的钱，我也不会让你来养我的。我一辞职就国旅游，太仓促了，会引起有关门怀疑的。我们应该还有一时间，我想在国之前赚钱，想利用我爸爸的一些关系到上海去炒房地产，快快，捞一票再走。”“你有目标了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