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杨转向蒋冬至，微微一笑，表示对接地验收完毕，基本满意。他以一老师批改作业的姿态发表了评语：“地方选得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他摸手机，拨通文警官。文警官告诉他：七名便衣警察在五月广场署就位，共分为六组，有四辆汽车，以九百购中心门为中心，散置于四周。卢杨要求文警官变更署，他谎称，刚刚接获一个最新消息，接地将会发生变动，准备改在96路公共汽车桂林路车站，速速调两辆车和至少三名便衣警察，赶到车站布置。车站离五月广场不远，三分钟车程即可到达。蒋冬至明白卢杨的良苦用心：他之所以拖到他亲临车站之后才对文警官和参与行动的警方人员亮明真实的接地，完全是为防止情报而不得已采取的自我保护措施。至少，他们俩现在占据主动：车站附近的任何风草动，全被他们看在里；一有异常情况，他们可立即驱车撤离。文警官将现场协调工作移给卢杨指挥。卢杨首先和正在赶过来的三名便衣警察取得联络，相互之间明确了所在位置和彼此的任务及分工。几分钟后，各路电话陆续涌向卢杨使用的两手机（其中一是蒋冬至的手机，被卢杨征用），向他报告实时动态。铃声此起彼伏。1133分，他们看见一辆富康轿车和一辆捷达轿车先后驶来，缓缓开上人行，分别停泊在银行门和饭店门，一左一右，监视着破夏利车前后。三名便衣警察及时赶到了。趁电话没来的空隙，卢杨向蒋冬至简要通报了五月广场目前的状况：到10半为止，陆陆续续一共有五辆可疑的车辆现在九百购中心附近，可疑人员大概在八至十二人之间，其中五人车活动，布控于九百购中心门厅内外。来了五辆车，十二个人？怎么会这么多？有必要吗？蒋冬至非常惊诧。一不祥的预升上他心：情况似乎不太妙。但他沉默不语，没向卢杨挑明。他怕卢杨嘲笑自己遇事大惊小怪，一到关键时刻就缩缩脑，贪生怕死。1150分，蒋冬至再次拨打那个号码，仍是年轻男人接听。“你听好了，我们要换个地方约会，换在96路公共汽车桂林路站的车站上。”“绝对不行，说好了在九百购中心门碰的。”“你们开车过来，三分钟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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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暴（18）

员和车辆。11钟整，经过四个半小时饱受颠簸之苦开足力的“飙车”（即便如此，这辆破夏利车的最时速也只能勉维持在70公里／小时左右，再也上不去了），蒋冬至和卢杨终于驶204国的新沧。蒋冬至拿起卢杨归还给他的低价手机，拨打他曾经和徐中路通过一次话的号码。拨了两次均不通。他在手机的通讯簿上调最早记下的号码。一刹那间，他心里涌起一烈冲动，真希望这一号码也打不通，他就可以不用去了。可手机里却异常清晰地传了一阵铃声。“喂？”“是我。”“你终于开机了。”是最早给他打电话的年轻男人的嗓音。“五月广场，九百购中心门，时间不变。”“五月广场，九百购中心门，时间不变。”年轻男人重复了一遍。“你手机开着，我们随时联络。”蒋冬至挂断电话。汽车驶城区。熟悉的建筑和街区映帘。卢杨抬起手臂，瞄了一手表，1110分。“我们是不是直接去桂林路车站？”蒋冬至侧过脸，征求卢杨意见。“去车站。他们差不多应该在五月广场署好了。”1123分，破夏利车赶到桂林路车站。从站牌数目看，除96路之外，另有其他三路公共汽车在站上停靠。卢杨命令蒋冬至挨人行停车，与车站牌保持约30米的距离。这样不至于影响公共汽车靠站和乘客上下车。车留在车上，是考虑在急关可快速撤离。卢杨环视四周环境：车站距离桂林路路150米左右，坐在车上能够看见前方桂林路上车龙的繁忙景象；车站牌后面是一个带广告牌的遮雨棚；破夏利车右侧正对居民小区大门，一个醒目漂亮的书报亭挨在大门左边，再往左，依次是24小时便利店，饭店和发廊，在大门右边，底层是一家银行的营业大厅，二层是咖啡吧。银行门停了两辆轿车，旁边有两个空停车位。破夏利车右后侧的人行上有一个红电话亭。破夏利车左侧是宽阔的四车（车中央有1米多宽的绿化带分隔来往车辆）。在路对面，绵延数百米长的铁栅栏围墙内，一个新建居民小区的十几幢造型相同的层公寓楼依次排开，景整然壮观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