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音乐好听，谁的？”徐中路坐在沙发上烟，跷起二郎。“莫扎特的。g小调第四十号响曲。”梁幼青关上落地玻璃门，调整好窗。室内温度已上升到24c了，空气里弥漫着从厨房飘来的若隐若现的咖啡香。她觉到徐中路内的荷尔蒙在快速升。该是正题的时候了。“李通的事和你有关吧？”梁幼青突然问，收敛起笑容。徐中路似乎早有准备。他平静地看着她，了，回答说：“我也正想和你谈这件事。”“为什么？”“他得实在太过分。我没有退路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中路。”梁幼青说，漂亮的脸上布满轻蔑的表情，“你有必要这么残忍吗？还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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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销声匿迹（7）

被打开了。他笑了，这把从小偷手上缴获的万能钥匙还真好用。桂建东站到楼上，从他随携带的一只拎包里取一架8x30的62式军用望远镜。他调整焦距，皇后园一角清晰现在视镜内：起伏的草地，小树林，停车场。然后他看见了蓝桑塔纳轿车。望远镜举在手上抖动得厉害。他使劲将胳膊支靠在上，仍然没用。他看不清楚车牌号。最后，他只得将望远镜支在楼泥围栏上观察。他终于看清楚了：zba3108。就是这辆车，梁幼青为了便服行到新沧特地借用的一辆蓝桑塔纳轿车。他回南段要查一查，这车是谁的。望远镜在移动。一辆银轿车从镜里一而过，晶莹闪亮。桂建东稳住望远镜，搜索目标。他看见一辆丰田威驰正驶停车场，银灰的车在光照下银光闪闪。车停稳后，车门打开，一个穿西装墨镜的中年男人下了车，缓步朝公寓楼走去。他手里拎着一只木制的饭菜盒，十分奇怪，像饭店送外买的伙计。桂建东微微移动望远镜，盯着中年男人观察，觉得熟。他到自己的呼突然困难起来，凭直觉，凭对方走路姿势，他猜到中年男人是谁了。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但他仍然确定对方就是那个人。他难以否定掉这一判断。他抑制不住内心蓬而起的兴奋。他上提醒自己不要太主观用事，他只看见了中年男人的侧面，墨镜遮挡了大半个面孔。这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呢？此时在望远镜里，中年男人步上台阶，消失在公寓楼门厅里。但桂建东一动不动，仍举着望远镜观察门厅，许久没有移开的意思。似乎他在等待着中年男人的返回。到了他这一年龄，他已越来越不信任自己的直觉。直觉会错，而且往往一错就是无可挽回的大错。他现在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凭什么就这么自信，这么肯定呢？没有理由轻率作判断，下结论。他必须要有直接证据。让无可辩驳的证据说话。事实最有力量，看见了就无可辩驳。桂建东微微一笑。他想了办法。听见门铃声，梁幼青走到门边，下门外面摄像的开关钮，嵌在墙内的晶显示屏上立刻亮起了彩图像：一张中年男人仰起的面孔，廓略微有些变形。是徐中路到了。房门打开，徐中路大步跨了来，站在梁幼青面前。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面了。李通事后她一直不许他和她通电话。徐中路看上去微微胖了，英俊的脸庞红洁净，一黑的短发，显得神抖擞，动人。她注意到，他发亮的睛里充满了温情，还有压抑已久正在下面暗暗燃烧的火。没有拥抱，也没有接吻。梁幼青站立在门，姿态矜持，看着徐中路，脸上妩媚的微笑，仿佛在实施一次勾引。她了一个来请坐的手势，动作优雅。徐中路照了。每一次接，拥吻，抚摸，除掉对方衣服，上床，都是由梁幼青首先发动的。她总是既控制了整个程又引导着每个步骤。徐中路只有跟的份，合着她。没有她明确的表示，他是不会扑向她的。“我带来了你最喜吃的两样菜：聚文馆的辣白菜和葱烤鲫鱼。”徐中路在沙发上坐下，将手上拎的木制饭菜盒放在茶几上。双方应酬都很多，早腻了山珍海味，每次幽会他们总喜挑一些简单而有特的饭菜吃。“太好了。我饿坏了。”徐中路将饭菜一一摆上茶几，将一次使用的竹筷递到梁幼青手上：“吃饭了。”梁幼青端起饭碗，用筷夹起辣白菜和葱烤鲫鱼，尝了几，连声说好吃。她望着徐中路，将话题扯向聚文馆，对这家百年老店的菜肴和厨艺赞不绝。徐中路笑着，几句，附和着。饭后，梁幼青了厨房，摆着一虹咖啡壶，加，放咖啡，开始煮午后咖啡。她返回起居室，从提包里取一张cd唱片，放位于沙发对面靠墙置放的一级音响里。顿时，清新纯净的音乐从房间四周响起，旋律如风一般优地盘旋，回。犹如明亮的光照在上，有一向清澈无比的苍穹冉冉升起的觉。